哈库那马塔塔

坦桑尼亚北部的Moshi小镇,是非洲屋脊乞力马扎罗山的登山入口。到Moshi的第一晚,我们住在山脚下的一家民宿,从楼顶的开放式小餐厅望出去,应该可以看到乞力马扎罗的主峰。可惜此时,我们在餐厅吃着早饭等了好一整,云雾就是不散去,山峰完全隐没在一片白茫茫之中。没有等到山峰露脸,我们意兴阑珊的回屋收拾东西。在走廊的墙上我看到一副小画,画上写着一句话:Hakuna Matata。我跟着拼写读了出来,哈库那马塔塔,嘿,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It means no worries

For the rest of your days

It’s our problem-free philosophy

Hakuna Matata!

这是狮子王动画片里的插曲啊。Hakuna Matata,是斯瓦希里语,意思是“没有烦恼”,或“不用担心”。

从那一刻开始,非洲之旅就在期待和期待落空,惊喜又不期而至中展开。在与自然的相处中,唯一有效的法则即是顺应自然规律。哈库那马塔塔,这是非洲远离烦恼的生活哲学-别担心,大自然总会给你满意的回答。

冲顶前的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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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登山

“为什么要大老远到非洲爬乞力马扎罗呢?”

“因为这座山比较容易爬。。。”

确实如此。首先乞力马扎罗坐落在赤道上,除了山顶终年积雪,海拔稍低的山区气候并不恶劣,是比较舒适的低温环境,大部分地区有植被覆盖供氧充足;其次这座山山势较缓,登山路线虽然耗时长,但是爬升缓慢,有足够时间让登山者适应高海拔,对体能要求相对较低。虽为非洲最高峰,他却是不使用任何专业登山技术,人类可以徒步“走到”的地球最高处之一。一般游客只要身体健康,平时不至于完全不运动,都有机率登顶。也因为每年接待登山客众多,旅游设施齐备,向导挑夫专业,登山救援补给完善。

当然,以上都是火山攀登爱好者张太石同学忽悠我去爬的说词。爬乞力马扎罗和登泰山峨眉山还是很不一样的啊。这之前我爬过的类似的大概只有东马的Kinabalu和印尼的Rinjani两座山,累得半死(还没登顶)。于是我一开始就表达了我鲜明的立场-我是佛系登山,能不能登顶不重要,本人开心就好!这里不得不引据《禅与摩托车维修的艺术》的经典:

当你的思想不再聚中在眼前的行动上,每爬一步不是为了爬上山顶,你会发现,这里有一片锯齿状的叶子,这块岩石有点松动,从这里山顶上的雪不太容易看见,即使愈来愈接近山顶。这些都是你应该注意的事。如果你只是为了爬到山顶,这种目标是很肤浅的,维持山的活力是靠周遭的环境,而不单单是山顶而已。

山上下来后,我对张太石同学再次强调了我对于登山更加鲜明的立场:再也不想爬山了!已经爬吐了(真吐了三次)!打死你我也不爬了!

下山途中,一脸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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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闪发光的山

在累成狗的登山过程中,还是有让人记忆深刻的景色。第一次被美景震惊是第三天的清晨。前一晚我们在乞力马扎罗山脉第二高峰马文济山脚露营,露营区在平缓的山脊上,一边看过去是在脚下铺展开的层层云海,另一边向上远眺积雪的主峰乌呼噜。清晨时,云海之上的天空清亮,云雾都散了,乌呼噜主峰和峰顶的积雪清晰可见,一轮满月挂在山峰正上方。另一边向下蔓延的山脊上铺开一层薄薄的通透的云雾,云雾之上渐渐透出橘红色的晨光,太阳呼之欲出。在日出的几分钟里,天空中日月同辉,强烈的晨光映照在积雪的山峰上,乌呼噜主峰像被点着火焰一样闪着金色的光。乞力马扎罗(Kilimanjaro),斯瓦希里语里就是指“闪闪发光的山”,难道这就是他名字的由来?

更具传奇色彩的,当然是乞力马扎罗的雪。在海明威笔下一夜成名,也因为这是赤道上的雪,火山上的雪,而更让人神往。在登山过程中只有最后冲顶的一天才会走到雪线之上,能看到雪的机会只有那几个小时。登顶的过程艰难又疲惫,夜里又是漆黑一片,因为高反不适,我基本是喘两大口气挪一小步的速度在走,根本没有什么心思欣赏“周遭的环境”。在六个小时的攀升之后终于过了Gillman’s point哑口,这时火山口出现眼前,我这才真正的理解了乞力马扎罗的雪—今年这段时间的雪量尤其的大,整个火山口里外都覆盖着白色,几乎没有裸露的灰土地面,宛如一个巨大的玉盘,而我们站在盘沿上,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乞力马扎罗的雪

爬山我们都吃什么

爬山的流水帐通过Vlog记录,也可以叫“爬山我们吃什么”,因为基本记录的就是我们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的。前程我主要拍摄解说,手抖但是风趣幽默,后程太石解说,手稳但是解说呆板带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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