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耀2015三月离世时,悼念仪式在NUS的礼堂里举行。NUS外沿街站满了送葬的民众,我也站在其中。旁边一个中年安提在殡葬车经过时泣不成声,颇有“十里长街送总理”的气氛。虽然那时已在新近十年,却没有离开过校园,还在博士毕业前的最后阶段,生活还没有脱离NUS utown,也还没成为“新公民”,对于新加坡社会制度认知仍非常陌生。

十年之后,在这里立业、安家、养育孩子、赡养老人、融入回馈社区。对新加坡的就业、教育、医疗、养老等社会制度才有了切身体会。这本书的读书笔记就写写:李光耀的治国理念对现在新加坡社会的塑造。

社会福利制度

对于欧洲国家的高福利社会制度,李光耀对其持保留态度。他认为:

❝ 福利社会最坏的影响,不在于其僵化或难以为继的本质,而是它削弱人们努力奋斗的动力。❞

欧洲的工会组织制度对于雇员的保护制度很强。对比欧洲,新加坡对于员工的福利保障相对较差,企业裁人容易。这点和美国看齐,目是为了保持开放的商业环境,降低企业在新加坡运营难度,吸引外资。而另一方面,政府鼓励中年人学习新技能,转换职业赛道等。政府推出的Skill Future补贴,补助40岁以上的工作人士职业技能提升。

医疗上,摒弃了全民免费医疗,实施分级制的医疗制度,高额补助的公立医疗体系和高效的私立医疗体系各有利弊,给不同人群以选择。

CPF养老制度也避免了大锅饭,各人为自己储蓄养老。

一句话:新加坡不养闲人。控制社会福利的尺度,就是要激发人们努力奋斗的意志。这也许是弹丸小国、夹缝求生的本能。

社会老龄化问题

李光耀对比了日本老龄化问题,提出一个观点是日本文化的封闭性,使得开放移民难度更高。低生育率不可避免的情况下,开放吸引移民和外劳成为了延缓社会老龄化问题和保持多种族人口平衡的一个重要手段。

他没有否定过度开放移民对本地居民利益和本土文化的影响冲击,一直强调这是一个需要不断调整和平衡利弊的政策决定,所以新加坡移民政策松紧尺度和准证的门槛一直频繁地动态调整。

不过老李毫不忌讳的说,开放移民只是缓兵之计,政府的福利补助对于生育率的提升也微乎其微。他直白说道:生育率低的最大原因是妇女解放和女性独立。对此他只能承认,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这个问题我无从解决,也早已放弃。”

推行更灵活工作制度、更慷慨产假制度也许有所帮助;引进廉价的帮佣备受人权保护争议,但是也是一个重要手段。

经济发展和贫富差距

新加坡的商业环境一直非常的开放。保持自由开放是吸引投资,加速商业活动,促进经济发展的前提。对此李光耀在对美国评价中他对此有所思考:

❝ 要是你希望应有美国目前那样的竞争力,就避免不了贫富差距的产生。❞

新加坡政府的确是这样做的,保持了放开自由的经济环境,各种税率逐年升高,但是撒钱也越发慷慨。

民主和两党制的态度

新加坡带着英国殖民统治的文化影响,社会制度很多地方都向美国看齐。但在政治制度上,李光耀从来不是民主制度的盲从者。在评价印度时,他说:

❝ 我一开始是为印度加油,因为它是一个民主国家。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领悟到了两件事。第一,民主制度并非什么灵丹妙药,它无法为所有人解决所有的问题。。❞

他甚至这样直接断言:

❝ 万事难料,唯有一事我敢肯定:如果新加坡最终决定走向两党制,我们将注定平庸。❞

他认为两党制最大问题是内耗,政治斗争的复杂会阻止最优秀的人才从政,因其风险低太高而回报低。缺乏了优秀的领袖,国家也注定走向平庸。

对于亲手带领的政党建立的国家,从一个平庸的弹丸之地到一个卓越的亚洲明星,他和他的同仁倾注了毕生精力,他有资格做出这样主观的断言, 但正确与否也只能交给时间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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